第二十一章 帝死
“越州东，有鲛海。海中有鲛人，性善垂泪。每每失血体虚，鳞片可暂复灵力，然剧痛难忍。”
海市醒来的时候在鲛海岸边，身边无人只有两片琅嬛的鳞片和几粒鲛珠。海市一只手握着两片鳞片，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小腹。
“这里，有我和阿旭的孩子了？”
不知为何，海市的双眼突然一热，眼泪颤颤巍巍的就要冲出眼眶。“还没当母亲就开始多愁善感了？”
约莫是觉得幸福的不真实，海市短短一刻钟给自己搭了三次脉，感受着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微弱跳动，满眼温柔的笑着。
不多久几个幸存的戍卫找到了海市，“娘娘恕罪，微臣救驾来迟。”
“无妨，不是你们的错，我们幸存了多少人？”
“戍卫营随行三十人，现下幸存八人，其中有两个人被咬走了一条腿。十只船，只余三只。”
“就地整顿，受伤的两人留在越州治疗，留两个人照顾。剩下的四个人两日后即刻与我回天启复命！”
“属下遵旨！”
第二日一早海市领着四人从越州出发，快马加鞭的三日就到了天启。天启城城门无人看守，许多百姓往天启相反的方向逃去。海市看出了异样，领着四个戍卫换了粗布麻衣在脸上抹了两把墙灰混在百姓中间。
“大娘，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大徵皇帝死了，天要变了，赶快逃命吧。”
海市瞪大双眼，墙灰下的脸色渐渐与墙灰融为一体。突然海市看到了陈哨子，猛地朝城门口跑去，身后的大娘朝着海市喊，“小伙子怎么还往回跑，快逃命吧。”
大娘摇摇头抱着行李牵着自己的孙子朝着别城跑去，海市跑到哨子面前，“哨子哥，到底怎么了！”
“小公子，跟属下来。”
海市随着哨子哥走霁风馆原先留下的暗道，来到一处不知在何处的旧宫府邸。
“公爷，淳容妃回来了。”
方诸急匆匆的从殿内出来，上前想要握住海市的肩膀查看海市是否受伤了，海市不由自主的向后一躲，方诸抓了空。方诸的手顿在半空有些许尴尬，海市一心急切的只想要知道帝旭的消息。
“师父，阿旭他……这几日到底发生什么了！”
方诸放下顿在半空的手臂，“你出发去越州的第三日宫门下钥的时候，注辇王子索兰以淑容妃殒命为由起兵。索兰除了自己所带的注辇兵，还动用了汤乾自的旧部和那个假昶王安排好却未动用的暗线。”
“索兰不是知道汤乾自和缇兰是假死吗？”
“你心思聪慧，怎么一碰到阿旭的事情就如此急躁！”
海市鼻子一酸，两滴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上。方诸和哨子哥皆是一惊，海市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流泪了？海市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止不住的滴落。
“所以……阿旭……呜……如何了？”
方诸半晌没回过神，等海市擦干了泪水，“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！”
“所以，阿旭……在哪里！”
“阿旭率领大徵最后的八万精兵和两万戍卫亲自上阵杀敌，死伤无数，现在找不到他。”
“所以阿旭有可能没死对不对？”
“我军十万，敌军二十万，死伤无数。索兰当场被骑兵射杀，阿旭不见踪迹，我已派人在战场翻找，可已经三日了还未找到阿旭。”
“阿旭自然活着，在那里自然找不到！”
“海市，不可如此……”
“叫本宫淳容妃！陛下不在，就如此无礼吗？”
“报！公爷，战场有人送来东西。”
“呈上来！”
沾满鲜血的金色发冠呈现在海市面前，海市颤抖着双手拿过那顶发冠，那是海市亲手给帝旭画的样子，着专人打的金冠。
海市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海市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，不愿进食也没有喝过一滴水。四名戍卫守护着海市，毕竟是男子，所以玉苒原本在霁风馆，又被急急忙忙被召回来照顾海市。
“夫人莫要太过伤心，伤了自己的身子啊。”
“他不在，我怎么吃得下？”
方诸叹了口气离开了隐居之所。
“小公子，好好吃饭好不好？”
“我也想吃，可是我吃不下。”
“就算不为了你自己，为了陛下也要好好吃饭啊。你这样不吃不喝陛下怎么放心呢？”
玉苒这句话仿佛点醒了海市，海市坐到桌边开始吃东西，不停的吃东西。可是海市吃多少就会吐多少，这种情况吓坏了玉苒和陈哨子，但是海市终于开始吃饭了这约莫是好事吧。
小虐怡情，大虐伤身，我们这就是小虐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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